沈鹤贤

天堂客满,地狱打烊,我跟你走。

当布满暗红铁锈的尖刺刺穿我筋肉,我倒在台上抱着血流如注的小腿大声哀嚎,惨白刺眼的光束聚焦在我身上时,台下骤然爆发哄堂大笑。我颤抖着抬起头,用布满血丝的双眸看着他们时,哄笑声更甚。我在他们大张着的嘴中,看到了喉咙深处叫嚣着的恶鬼。

我拖着受伤的腿,手中拎着那只“罪魁祸首”下台便把它丢进杂物堆。他上前揽着我肩膀,在我耳旁戏谑的笑着,说这是我演出以来最成功的一次表演。我抹了把脸上黏腻的油彩,挥拳打在他鼻梁上。

后来我他妈的在那该死的又黑又冷的屋子里被关了三天!跟一只肥猪一样的马戏团主说我打坏了他们最受欢迎演员的脸,一群蠢货白痴,你们都该下地狱。

肮脏的手术台,还带着污血的工具,看不清脸的混蛋医生。我彻底失去了我的小腿,不过,无所谓了。冰冷的金属义肢不会被尖刺扎穿,我也能用它踩碎那些滚蛋的胸膛


“欢迎,收看这场演出”

轰鸣的电锯下,悦耳的惊声尖叫,我疯狂的笑着,用电锯撕碎他们的身体胸膛,你们的尸体喂狗都会被唾弃。

他在向后躲,被逼到角落,低头亲吻我的鞋尖请求原谅。我蹲下身,一点点撕下他的脸皮。妈的,这真是我做过最细心的事情。


你是脑子被那头狮子啃了?问我为什么要杀人?


身子向后倒,靠到椅背上,双手手腕被手铐束缚着,我翘着腿,看着他笑。黑色的油彩抹在我眼周嘴角。警察像是有点怕了,向后躲了躲,我放声大笑,手肘用力砸在他面前桌面上,竖起中指凑到他面前,我咧开嘴露出一口尖牙

“缝住我的双唇嘴角,不然这口牙会咬碎你的脊梁”


捧着十字架的修女止不住的颤抖,嘴里还在念叨着愿主保佑。算了吧,谁信什么狗屁上帝。我翻着白眼看向窗外,雨从栅栏中泼进来,弄得这地方一股霉味。她一直在喊我,我回过头,不耐烦的看过去。她居然向我伸出手,要抚摸我的脸颊?

“别怕,没人会伤害你,我们都爱你”

我没有躲开,任她慢慢凑过来,一把抓住她的手腕。她猛的跳起尖叫着往后抽自己的手臂,我松开她,双手狠拍在桌面起身,低头看着她抱着头疯狂的尖叫颤抖,连十字架都被扔到地上。


“没人会懂一个疯子,也不会有人爱一个疯子,收起你可笑的怜悯和谎言,离我远点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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